儿时到石码玩,很喜欢蹲在店铺前,看各种行当的师傅展示各种各样的手艺。
外市街泰丰升记
在外市街有一家做杆秤的作坊,店铺里面墙上,挂满了长短不一的杆秤,屋角有不少粗细不一的圆木棍,那是做杆秤的木胚。做杆秤时,先要把圆木棍刨成一头大一头小的圆柱体,然后把它用老虎钳夹住,描上一条直线,按等分在直线上标上若干条小横线,用烧红的小钉子钻出相应的几个洞来,再用铅丝或铜丝填进小洞里,打紧磨平,这些就是杆秤上用来看重量的准星。杆秤的俩头一般用铜片包住,在大的一边安上提把绳子,然后挂上称砣,“甲”秤,上漆,这杆秤就基本完工了。
泰丰升记老太太偶尔还会练练老手艺
做杆秤的是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师傅,和蔼可亲,曾听他讲过个有关杆秤的故事:以前有个粮行财主,为了占便宜,在杆秤里灌了水银,每次卖米给客户,都假装很慷慨,把秤抬高,水银往头里走,看起来是多给了许多,实际上短了不少斤两。收粮的时候,把杆秤推得低低的,看似多给了农户,实际上是多收了大半斗。他说,做人是要讲良心的,做杆秤的这行,心歪了,秤就做不准了。
小称和大秤砣
后来,我有个叫李丽水的朋友娶了这家的小女儿,我去当伴郎,“偷”了她家俩个小茶杯放在我朋友床下,隔年生了个女孩,我开玩笑说,当年要是从她家偷根小杆秤放床下,肯定生出个带把的小子。这是后话。
阿港师傅打磨乐器
各式各样的乐器成品
记得在桶街有个箍桶师傅,秃顶,浓眉大眼,嘴唇厚厚的,膀子很粗,经常到我们村修水桶、米斗,所以认得他。那时没自来水,每家每户都用木桶挑水,叫水桶,家里还有米桶、粪桶、尿桶、洗脚桶等。箍桶是生意很好的行当,农忙时,每次听到“箍——桶”的呼叫,就知道箍桶的来了,有人就拿出各色各样的桶出来排队修理。那时的桶都是木板做成的,用“箍桶篃”即细竹条绑定的,也有用铁皮箍成的。那个秃顶的箍桶师傅店铺门口,总叠着几只水桶、米斗,箍桶师傅坐在门前,慢条斯理的卷好一支烟,叼在嘴上,然后把细竹条抻直,用竹刀片开那些细竹条,收拾干净,取三四根竹条卷成个圆圈,把一块块长条弧形状木片排列在竹条圈里,木片之间因有木钉咬着,就成了一圈筒围,在筒围底放上一块圆形木板,再用两个竹圈套住,翻转过来,拿着个木槌,轻轻地向下捶打竹条圈,箍紧之后,在桶上方两侧穿上几条棕绳,又在桶底撒上木屑,用桶刀把木屑塞进缝隙,打一脸盆水倒进桶里,水没渗出来,这桶就算做成了。有的人家还给木桶漆上桐油,亮黄黄的,耐看又耐用。遇到箍桶师傅高兴,我会讨要到一个没用的竹条圈,当作车轮,用铁条折个凹形轱辘,高高兴兴推回家。
(小时候我就是这样玩回家)
打棉花
弹棉花
压棉花
以前石码外市街一带,有一两家专门补铁锅的,生意很好。那时做饭用的一般都是两尺大口径的生铁锅,农村烧饭用的是柴火或干稻草,烧几天就得把铁锅端到外面地上翻过来,用锄头把锅底的烟灰刨掉,久而久之,铁锅就会破几个洞,大人们就会用萝筐或草绳把锅挑到石码补一补。补锅师傅用风箱把煤炉烧的旺旺的,把生铁块融化成铁浆,用小勺子舀起来倒在破洞上,一手用泥巴块顶住锅后面,一手抓起一个小圆布卷轻轻将铁浆抹平、按住,只见“哧溜”一声,圆布卷燃起火并散发出黑烟,这时补锅师傅把小布卷的火吹灭,依样操作几回,直到把破洞填满,抹上泥巴、冷却、试水,再交给客户。锅底下的烟灰还有个特别功用,兽医阉猪后的伤口,拿一把烟灰抹上,那猪嗷嗷叫几声就没事了,小时候觉得很神奇。
老林师傅手工打磨金器
九二零路的钟表匠
公园路修锁匠
小时候很喜欢到后河街或打石街一带看做木屐。早年农村的孩子平时都打赤脚,到晚上洗脚后才穿着木屐,走路时哒哒哒很响。木屐制作简单,但做漂亮有点难,木屐店老板要看买家出钱选料。简单的木屐,根据鞋码在杉木板上画出纸样,锯出模型,刨光,刻沟,钉上帆布条,就是一双木屐。这种木屐因为童年时经常玩“过五关”的游戏,没几天就会开裂掉了。好的木屐选的是硬而又韧性的木料,鞋底刻沟、鞋面打花都很讲究,鞋带有尼龙塑料、帆布上彩的,女孩子最喜欢那种红条纹塑料带的木屐,穿在脚上,比现在的长筒皮靴更时髦。
小编有话说:
随着时代的发展,许多昔日红火的行业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,无论拍手称快还是依依不舍,那些充满一代人烙印的老行当正渐行渐远......
您身边还有什么即将消失的老行当,欢迎留言告诉我们。近期,龙海电视台《龙海新闻》栏目将与龙海网鐧界櫆椋庣殑鍘熷洜鎴愰兘鐧界櫆椋庝笓绉戝尰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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